曾国藩的“巩高症”和李鸿章的“软骨病”

作者: 林默, 日期:2009.07.31 点击数:50
阳泉晚报

【作者】 林默

【报纸名称】阳泉晚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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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出版日期】2009.07.31

【版次】

【入库时间】20130710

【全文】

在大清王朝二百多年风雨飘摇的历史长河中,有俩人的名字是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的。他们是师生,也是同僚。他们有许多相似之处:俩人都位列公卿、权倾一时;都创立了各自的嫡系部队,一个“湘军”,一个“淮军”;俩人死后都得到朝廷的最高礼遇;可以说此二人都是中国近代史上举足轻重的人物。同样地,这俩人在民间的名声都不太好,一个被称作“曾剃头”,“曾屠户”;一个被称为“汉奸”、“卖国贼”。他们就是曾国藩和李鸿章。

在官场能成就这样的名气和地位,足见此俩人身怀为官之术,熟谙为官之道。正所谓“两个不倒翁,一对老滑头”。曾国藩为官之术以保护自己为根本,是典型的保护主义。他一向知足知止,激流勇退。终其一生的为官之路上,他殚精竭虑,如临深渊,如履薄冰。李鸿章的为官之术,比他老师要实用的多。他以谋取实际利益为原则,是典型的官场实用主义。二公的为官之术客观说都不健康,曾国藩得的是“恐高症”,李鸿章得的是“软骨病”。所不同的是,曾国藩的“恐高”是一种智慧,李鸿章的“软骨”是一种无奈。

曾国藩,号涤生,湖南长沙府湘乡人。大清王朝的政治家,军事家,晚清中兴名臣之一。湘军创始人。官至两江总督、直隶总督、英武殿大学士,封一等毅勇侯。其一生创湘军、办洋务,权倾朝野,位列三公。

曾国藩一生著述颇多,但以《家书》流传最广,影响最大。只要是浏览过《曾文正公家书》的人,不难看出,曾国藩是一个心灵备受煎熬的“可怜虫”。真所谓:“功名两个字,用破一生心”。三国时魏人李康所著《运命论》曰“木秀于林,风必摧之。”曾国藩终其一生都恪守这一信条。无论是在其人生的辉煌顶点时,还是人生的低谷中,他都怀着一股强烈的危机感,几乎是终日诚惶诚恐。他太相信“树大招风,功高震主”的道理了,曾写过一副对联:“战战兢兢,即生时不忘地狱;坦坦荡荡,虽逆境亦畅天怀。”这何尝不是他的内心独白呢?

“狡兔死走狗烹,飞鸟尽良弓藏,敌国破诺臣亡。”历史上无数个鲜活生动的例子都装在曾国藩的脑子里。因此,他也常常“畏祸之心刻刻不忘”。于是乎,当他的得意门生、左膀右臂们试探其:“东南半壁无主,我公其有意乎?”曾国藩顿时脸色大变,吓得半死。曾国藩一生先后有四次被人劝说当皇帝,每次提到此事,他都惶惶不可终日。

“盛时常作衰时想,上场当念下场时。”这是曾国藩奉为一生的座右铭,也是他明哲保身,韬光养晦的真实写照。别人的家书是留给家眷儿女看的,对于老于世故的曾国藩来说,他的家书其实是写给别人看的。他用一生写就的《曾国藩家书》通过从治学、修身、立命、修业等内容的大量记录,将自己效忠朝廷的志向和忠诚,展示给世人。既起到了扬名立万,垂范万世的功效,又落了个功成身退,荣荫子孙。曾国藩从一个艰苦立学的农家子弟到京城高官,其提拔之速是别人望尘莫及的,这也令曾国藩终其一生而心怀感恩。天资不高且出身寒门的曾国藩,凭借着深厚的文化底蕴、道德原则,以及远大的政治智慧,在人生功名道路上做了一次智慧的选择:功成身退。由此看来,曾国藩的“恐高症”是绝顶聪明的护身计谋。

李鸿章,号少荃,安徽合肥东乡磨店人。李鸿章是个有远大抱负之人,年轻的李鸿章就曾有“一万年来谁著史,三千里外欲封侯”的远大志向。当然,要不是遇上了曾国藩这个“扶上马送一程”的恩师,李鸿章“出山志在登鳌顶,何日身才入凤池”的雄心壮志也是无法实现的。应该说,能够成为曾国藩的得意门生,是李鸿章一生事业的基础。

李鸿章的一生是两面人生。一方面他官居高位,可谓是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。受着百官的追捧,风光无限;而另一面他却受着洋人的气、受着太后老佛爷的气,活得窝窝囊囊,相当的憋屈。李鸿章长期处于内忧外患的夹缝中,处于既不能得罪洋人又要忠于朝廷的夹缝中,处于实际上是“弱国外交”的尴尬境地,虽小心翼翼,东补西贴,如履薄冰,然终未能挽救晚清大厦于将倾。古语“宰相肚里能撑船”,看看李鸿章的座右铭:“受尽天下百官气,养就胸中一段春。”就不难看出李鸿章的肚量有多大。

“生不逢时”这个词用在李鸿章身上是最合适不过的了。李鸿章生逢大清国最黑暗、最动荡的年代,他的每次“粉墨登场”无不是在国家存亡危急之时,大清国要他承担的无不是“人情所最难堪”之事。在晚清王朝那样一个列强环伺,外侮日甚的时代,“软骨病”不是李鸿章所特有的病症,而是当时中国官僚体制的时代产物,只不过李中堂“站得高”,所以草民百姓就只能看到他屈辱受过,奴性本色,巧于趋避的嘴脸。于是乎,李大人的“软骨病”成了晚清王朝垂死挣扎、苟延残喘的“活标本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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