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说范当世挽李鸿章联

作者: 李鸿章 日期:2010.05.07 点击数:10
江海晚报

【作者】 李鸿章

【报纸名称】江海晚报

【地址】 地址1 地址2

【出版日期】2010.05.07

【版次】J11 书香

【入库时间】20120720

【全文】

张咏

顷读4月中下旬《江海晚报》周思璋先生《遗失了的文化——挽联》(上)一文,获益良多。周先生文中引用了李鸿章逝世时范当世所挽联“贱子视(按:刊出时误植为‘祝’)人间利钝得失,渺不关心,与我公相交数年,见为穷翰林、老书生而已;史官于大臣功罪是非,向无定论,得圣主褒忠一字,传俾内中国、外四夷知之”,并以为此联“下联褒中有贬,上联则自表清高,不慕荣利”,似不无误读之处,愚见未敢全然苟同,今聊赘数语与周先生商榷,并求教于大方之家。

笔者所见范当世曾孙范曾先生文章中所引范挽李之悼联为:“贱子于人间利钝得失渺不相关,独与公情亲数年,见为老书生、穷翰林而已;国史遇大臣功罪是非向无论断,有吾皇褒忠一字,传俾内诸夏、外四夷知之。”(见范曾《吾家诗学与文化信仰——从楹联谈起》一文,载《人文纪录电影·范曾》,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年11月版,第114页。)除上联前两句合而为一及个别字词调整改换外,内容基本相同。笔者试为解读为白话口语:我(贱子谦辞,自称)对于人世间的一切荣辱得失与富贵繁华一点也不关心在意,却偏偏与您交好情深了好多年,在我看来,您不过只是个老旧书生、穷翰林而已(间接意指,哪像是个做到相国这样大官的人呢);国朝的史官对于大臣的功罪是非向来难以一语论定,不过有了皇上所褒扬赏赐的谥号“文忠”,也就可以使得国内国外四方遐迩人士知道了然了(意指尽管当时朝野上下皆贬斥李氏卖国求和,但有皇上所赐“忠”一字,您也可以无憾无愧了)。纵观之,上下两联实则分别紧扣暗合李鸿章身后谥号“文”“忠”二字,上联称赏李之文采学识与仪容风度,终究只是个老派书生而已;下联则高度褒扬其功勋业绩,年老不辞劳苦,为国事鞠躬尽瘁,可谓“忠”心耿耿之至,尤其甲午战败后,李独以一人忠厚之身应对天下人之诟詈,丝毫不见辞避。笔者以为,范当世以一西席及幕府宾客身份,对于相国李鸿章的评价,言辞平实中寓深情,褒扬称赏且客观公允。周先生说下联“褒中有贬”,愚则不知何“贬”之有,或“贬”从何来?至于上联所表述,尽管前半部分确实为“自表清高”,然则关键仍在称赏李之学殖风度,重点应在论李而不在自我标榜清高也。

实则,以范当世与李鸿章交往之深厚,及李鸿章不耻下交、聘范为幼子家塾教师之关系,范当世于李当有“知遇”“知己”之感,心中当多有感激在焉,而断不会语带微讽,暗中讥刺。范当世于所撰《武昌张先生七十寿言》一文中曾言,“六七年以来,朝廷所易置封疆大吏不为不多,求多一相国(指李鸿章)而不可得”,“相国不以人论之为嫌,顾若通政之愚不可及则亦未必尽知之”,更于致父母之家信中谈到李鸿章对自己待遇之优渥丰厚,“若说此老待男之优,即现御寒之具亦花费数十金,穷侈极工,生平所创见也”,由之亦可见二人交谊之深厚非常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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