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洋水师曾有机会全歼日海军
【报纸名称】福州晚报
【出版日期】2014.04.13
【版次】第A15版:广闻博见
【入库时间】20140430
【全文】
往事钩沉 摘自《人民日报》
1882年7月23日，部分朝鲜军队发动兵变，朝鲜半岛一时陷入混乱，史称“壬午兵变”。日本乘机介入，调动舰队前往汉城（今韩国首尔），试图火中取栗。中国闻讯，立即调动北洋水师组成编队开赴朝鲜平叛。这次争端的结果是清朝顺利平定兵变，逼迫日方将其阴谋活动匆匆叫停。这次较成功的干涉行动，史家传统认为其关键在于当时北洋舰队有两艘先进的战舰“超勇”号和“扬威”号，所以日军犹豫不敢一战。然而，日军中并非没有可与“超勇”号、“扬威”号对峙之舰，“扶桑”号、“金刚”号和“比睿”号，都不逊于“超勇”号、“扬威”号的火力。
2012年笔者在日本发现的一批新材料，却给出不一样的答案——事实上日本海军1882年在朝鲜遇到了极大的问题，几乎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。
从朝鲜危机开始，号称1878年“亚洲最强大战舰”的“扶桑”号便已在日本待命，但直到危机结束，也没到达仁川。笔者在日本发现的历史文献显示，“扶桑”号未能赶到朝鲜，是因为该舰正处于伤病满船状态。让“扶桑”号动弹不得的，便是在海军史上曾令人谈虎色变的“脚气病”。这种脚气病并不是常见的“香港脚”皮肤病，而是一种全身性疾病，又名“脚气冲心”。严重者能丧失运动能力，甚至引发心脏病危及生命。在海军中，脚气病是继19世纪坏血病后又一个舰上军人的大敌。日本海军档案中有大量关于“扶桑”号舰员在此期间得脚气病进行治疗乃至死亡的记录，这应该是“扶桑”号不能出动的原因。正因缺少这艘主力舰，仁川的日舰自认没有必胜把握，故对动手开打颇为犹豫。
1906年，日本名医高木兼宽曾发表题为“日本陆海军的卫生”的演讲。演讲中高木提到：“1882年，3艘军舰被紧急派往仁川。仅仅因为在这里滞留了约40天时间，水兵中间脚气病便蔓延开来，苦不堪言，下士官兵以下看来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力……例如，其中一艘军舰上330人中有195人因脚气病病倒。就这样尽管还不是战争状态，但这3艘军舰实际上已处于根本无法作战的状态……1882年8月，‘扶桑’号军舰停泊时，舰上半数乘员患脚气病，不得不让他们上岸治疗……”
由此，可以看出日本海军当时的窘境。日本《海阳杂记》一书中的《脚气与麦饭》一节中，明确地讲述了中日海军在仁川对峙时日方的状态，“仅仅经过一个多月，出动各舰上便出现了占1/3至一半的大量脚气病患者，几乎所有军舰都陷入无法战斗甚至航行的危难状态，各舰舰长为隐匿事态而煞费苦心。”
如果一艘军舰减员1/3，作战能力连自卫都很勉强，若减员一半，连航行都有困难，更不要说作战了。从这些新发现的资料可以看出，当丁汝昌率“超勇”号、“扬威”号与日舰对峙时，其实在那里的日本舰队已经因为脚气病丧失战斗力，各舰舰长都在忙于设法瞒过北洋水师耳目。令人扼腕的是，日军瞒天过海竟然成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