甲午战争屈辱事件 慈禧两度求和未遂

作者: 暂无 日期:2014.01.15 点击数:10
侨报

【报纸名称】侨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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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出版日期】2014.01.15

【版次】第D03版:古今轶闻

【入库时间】20140230

【全文】

慈禧 资料图片

1894年9月21日黄海大战,北洋舰队败退威海卫。不久,日军从大连攻入中国境内,11月21日制造旅顺大屠杀,随后沿辽东湾沿岸向西北进逼。1895年3月10日,两军在辽东湾西北部的盘锦市田庄台展开甲午战争期间最大的陆战,清军伤亡2000余人,日军伤亡160余人。在此期间,以慈禧为首的清廷求和派曾派出洋人和大员先后两次赴日求和。然而,贪心不足的日本均以“拿腔作势”姿态让清廷官员躬身而来,受辱而归。

60寿辰求和苟安慈禧:“使我不欢者,我将使他终身不欢”

1894年9月13日至17日,日军三四万人分扑平壤,清军力战五昼夜,总兵左宝贵阵亡,直隶提督叶志超等拔营退至安州,平壤失守。1894年9月21日,北洋舰队黄海大战后败退威海卫。仰天悲呼无济于事,李鸿章只得硬着头皮如实电告北京。

次日,慈禧接到李鸿章电报,命军机大臣翁同龢去天津,探询李鸿章是否可请俄国出来调停,并带去上谕两件。一件是对黄海大战中逃跑的济远号管带副将方伯谦即行正法,广甲号管带守备吴敬荣革职留营。另一件则是轻微处分李鸿章:“着拔去三眼花翎,褫去黄马褂。”

1894年9月30日,翁同龢到天津总督署见李鸿章,立刻宣布上谕。随后,慈禧廷寄(谕旨)到达:“闻俄使喀西尼三四日内到天津,李某如与晤面,可将详细情形告翁某,回京复奏。”李鸿章向翁同龢解释,喀西尼因病未到天津,不过俄国参赞曾表示“俄廷深忌倭占朝鲜,中国若能派一专使与其商议,俄必出来调停”。翁同龢回京后,如实复命慈禧。

在慈禧探询俄国出来调停时,总理衙门诸大臣频频与时任中国海关总税务司的英国人赫德接触,企图通过赫德请英国出面调停。10月4日,总理海军事务大臣奕劻与赫德会谈。会谈结果是,中国放弃对朝鲜的宗主权,万不得已时可适量赔款。两天后,恭亲王奕、奕劻与赫德会谈,并强调“……如非此(赔款)不可,仍可提出办法再商量”。同一天,孙毓汶、徐用仪两军机大臣和赫德又谈两小时,两人最后竟痛哭流涕地表示,只要停止战争,包括赔款在内的任何“好建议”都能接受。

几乎与此同时,李鸿章与俄使喀西尼、英使欧格纳会晤。10月13日,欧格纳到总理衙门,正式代表英国政府提出议和条件:中国允许各国保护朝鲜和赔偿日本军费。

光绪二十年十月十日(1894年11月7日)是慈禧六十岁寿辰。10月19日,慈禧决定万寿祝典照常举行,并宣布:“今使我不欢者,我将使他终身不欢。”七天后,慈禧将主战的瑾、珍两妃降为贵人,借以打击两妃表兄志锐和她们的老师文廷式。翁同龢再三进谏,慈禧不仅不听,还进一步撤销南书房、上书房,以隔断光绪帝与主战派诸臣的接触。

请洋人赴日试探日本首相拒绝面见

当日军逼近旅顺时,慈禧太后下懿旨命李鸿章遣天津税务司、德国人德璀琳赴日本,试探讲和条件。李鸿章见懿旨后立即派员将德璀琳请到总督署,表明缘由。随后,李鸿章写了一封信,让德璀琳交给日本内阁总理大臣伊藤博文。

1894年11月22日,德璀琳偕英国人泰勒(德的私人秘书)和立嘉(李鸿章的顾问)从大沽口乘德国商船“礼裕”号东渡抵达神户。当天,两人访问兵库县知事周布,说明媾和意愿,并请求面会伊藤博文,呈交李鸿章手书。周布当即电告在广岛的伊藤博文。第二天,伊藤派内阁书记官长伊东已代治到神户,向知事周布传达训令。11月28日,周布在神户中国会馆与德璀琳会面,直截了当地传达了伊藤博文的训令:德璀琳使节身份不规范,且非中国官吏,没有资格代表中国政府与伊藤博文会面。德璀琳带去的清政府照会和李鸿章的书翰也不能接收。德璀琳羞得满脸通红,扯谎道:“尊命悉,但李鸿章的书翰今晨已邮寄给伊藤首相,另外附我的一封信。且因接电,令我速回津,故我明天即将解缆。”说毕匆匆走出中国会馆,将李鸿章给伊藤博文的信从邮局寄到广岛。

两天后,伊藤收到清政府的照会和李鸿章的私信,读罢未作理睬。11月29日,德璀琳一行由神户怅然返航,回到天津,向李鸿章复命。

两大臣东渡议和在日受尽辱骂管制

德国人德璀琳求和未成。清廷以慈禧为首的主和派因大连、旅顺失守变本加厉。1894年11月中旬,总理各国事务大臣侍郎张荫桓带着慈禧的懿旨到天津,与李鸿章在总督署密谈求和事宜。接着析木城、海城失陷,辽东战场诸将败北,清廷急切要求议和,一时间日本要以割地及赔款为议和条件传言四起。

清廷对此传言满不在乎,决定派张荫桓、湖南巡抚邵友濂为全权大臣,东渡议和。张荫桓聘请美国人科士达为议和法律顾问。当时科士达在美国,接到被清政府聘为顾问的密电后,去找国务卿格莱星姆,以私人资格、无权代表美国政府发言为条件获得美国政府同意。与此同时,科士达还访问了日本驻美国公使栗野慎一郎,向他保证不会损害日本利益。1894年12月29日,科士达及其私人秘书汉得森乘火车从华盛顿到温哥华,换乘加拿大太平洋邮船“印度女王”号赴日本。

1895年1月21日,科士达抵达横滨后赴神户,等待张荫桓。张荫桓、邵友濂和随员内阁侍读瑞良、郎中顾肇新和钱绍桢、道员伍廷芳和梁诚等人于1895年1月7日从山海关(因天津港封冻,绕道山海关)乘招商局轮船赴上海,1月29日到达长崎。次日早晨,张荫桓一行抵达神户,科士达早在码头等候。中国使团一上岸,成群围观的日本人从码头跟随到他们下榻的地方,出言轻蔑而激烈,甚至有人骂“东亚病夫”。

1月31日,中国使节团抵广岛后,日本越发处处加以限制,如住宿分为两处(春和园和洗心亭);有事出门须通知巡捕随行;信件往来必先拆阅,不许发密电;如欲发密电,须将密码本送交译看;扣压中国打来的电报等。

被斥无全权不“高端”清官员怅然返华

2月1日中午12时,日本任命伊藤博文、外务卿陆奥宗光为全权大臣,在广岛县厅与中国全权大臣开始谈判。第一项议程是互相审查敕书,中国代表出示敕书:“……与日本所派议和全权大臣妥商一切事件,电达总理衙门转奏裁决。所有随往人员均归节制。此去务宜保全国体,辑睦邦交,竭力尽心,速成和局……”日本代表出示敕书:“朕帝国为维持东洋全局和平,回复大清国重结和好,兹以所最信任之内阁总理大臣从二位勋一等伯爵伊藤博文、外务大臣从二位勋一等子爵陆奥宗光,皆才能明敏,爰命为全权办理大臣,与大清国全权委员会同协议,便宜行事,缔结媾和预定条约,并予以记名调印全权。”

日本代表对中国敕书表示不满意。陆奥宗光书面问:“贵大臣所执敕书,虽经捧读,其中文义未及深察,将来恐多误会。究竟敕书中曾否载明便宜行事全权字样?贵大臣能否遇事自专,毋须电请裁决?”

2月2日,张、邵两全权代表回答陆奥:“实有全权。”但日方坚持说中国使臣全权不足,不是列国议和通例。会议仍在广岛县厅举行。伊藤博文对中国代表说:“贵大臣既然无全权代表之权,议款也是无用,不如趁早回去,以免徒劳。”张、邵争辩道:“本大臣确有便宜行事之全权,若文凭中有未备之处,可电奏改正。”伊藤、陆奥同声说:“不行。”说罢宣布休会,并递给张荫桓照会一件。张回到春和园寓所展读照会,上面这样写首:“如清国果切实求和,其使臣必须委以实在全权,且须选择素有硕望之大员当此重任,确保所立之约能实践无诈。”当天散会后,伊藤让中国驻日本参赞伍廷芳坐下,对他说:“此次不能开谈,十分可惜……”伍说:“据说照会内有‘中国既派大员,必须位望’等语,这是暗指两位钦差位望未足吗?”伊藤说:“不是,中国无论派何人来商议,必须持有‘切实全权,便宜行事’……”

2月3日下午,张荫桓往伊藤寓所面交公文。寒暄毕,伊藤说:“你们此次远来,不能办事,非我国之过,中国为何不颁发全权敕书?似乎想打听敝国索款,并非真心议和。”张说:“如系假意,何必派两位大臣带领随员跋涉重洋?此即诚心实据。请勿听外间浮议。”伊藤问:“中国既有实心,何以不给切实全权?”张答:“中国给全权向来不多见。今两钦差带来国书、敕书,在中国看来,系有全权办事。”伊藤说:“敕书内并未予以定约画押之权,即此已见全权之不足。”张说:“既有商议之权,即能定约画押,如有疑窦,我们钦差可电奏请旨。今贵大臣竟不开议,未免拘泥。”伊藤说:“此乃两国最大之事,不照公法办理恐为各国所笑。譬如一人要购物,必先备银两方可交易。今全权即银两,无权岂能开议?”张说:“凡购物亦先告知价格,以便议价备银。为何贵国所欲秘而不宣,何意?”伊藤说:“此系秘密要事,俟贵国派员果有切实全权,方可说出。”

当晚,日本外务省顾问美国人端迪臣奉陆奥之命到科士达寓所,说:“此次中国所派之大臣职位低微,这是中国无诚意的例证……假如中国派遣恭亲王或李鸿章并持有委任状,他们可以受到接待。”端迪臣还将一件日方照会递交科士达。科士达立即将照会交给张荫桓,上面这样写道:“……我帝国重体上天好生之德,免致生灵涂炭之苦,清廷如履正当之道,以与我国言和,则我帝国亦当重修旧好。若徒托空谈,止成虚约之议,臣再不敢闻命。广岛军事重地,望速离去!”无奈之下,张荫桓一行于2月12日返华。

摘编自《甲午悲歌》 郑彭年/著

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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